因為這案子被皇上關註，所以也被朝廷上的大臣們格外關註，當時和秦家軍或秦家人有些關系的人都在盡力撇清他們自己和這案子的關系。大概也不能夠說他們忘恩負義，只能說是他們在時隔多年後選擇不再堅守當初的心念，僅此而已。

案子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審理，刑部尚書還在刑部門口來回踱步，他只是盼望著張大人和陛下一會兒都不要出現。這二人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位高權重，都不是他一個尚書能夠惹得起的。

萬一因為這件事結下梁子，怕是日後的日子也會不好過了。

尚書大人手裏拿著官帽焦急的往門外張望著，一個侍衛跑進來差點就撞上了他，反應過來後趕緊止住腳步開始回稟。

“大人，打聽清楚了，這次皇上不來，但是張大人會到場，估計一會兒就要到了。”

聽到侍衛這樣說，尚書大人才擡手撫上胸口放松了些。

“還好這倆人只到一個，要不然還真是不好辦了……你在這楞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阻止侍衛們全體出來迎接！一會兒張大人到了還不嫌棄咱們待客不周啊？對了，讓人沏好了茶，準備著張大人一到就趕緊送過去。”

稍後，張大人便已經到了，穿著一身華服一臉的笑意。拍上尚書大人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呦，尚書大人好啊，今兒這案子可得好好審，到時候有賞。”

尚書大人原本沒覺得，倒是被這一句話嚇出冷汗來。弓身低頭，一臉的恭敬，不敢有半點懈怠。

“張大人說的是，誰人不知這朝堂之上能做主的除了宰相就是您哪。今兒這案子已經有眉目了，板上釘釘的事，不會出差錯，您就當是看個熱鬧。”

張大人聽到這話倒是滿意的很，點點頭搖著手裏的折扇走進大堂內，坐在右側的首位。尚書大人這才才跟著走進去，一邊伸手招呼著一旁站在一旁的侍女。

“還不快給張大人上茶？你們幾個都去外面守著吧，有事張大人就叫你們了，站在這幹嘛。”

才安頓好了張大人，一空也趕了過來，只看了張大人一眼後便直接坐了下來品著手邊的茶。既然是審案，自然是要又被審訊的人，就是顧延所輔佐的那位何大人，早年間為官清廉，但時間久了才發現這樣根本就沒法繼續做官。

在張大人的軟磨硬泡之下，還是開始幫助張大人做事，這幾年來也得了張大人不少好處。但是如今事發，他卻成了棄子，張大人卻用盡一切辦法將他身邊的人趕走，只打算等他孤立無援之後直接將他扔出來頂罪。

何大人涉案是肯定的，但是因為還有官職在身，不方便直接扣押進大牢，不過早已經在兩天前被軟禁在家，只是今天才被提出來而已。帶著何大人走進來的兩個侍衛將他壓進來之後便退到門口。

被當做替罪羊的滋味並不好受，何況還是一直為之效命的同僚。雖然此前接受過不少張大人的好處，但是那些身外之物自然是比不上姓名重要。只是在張大人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只能選擇供認不諱。

尚書大人將手裏的驚堂木落下之後，大堂內立刻安靜了下來。他的目光看向站在堂內站著的何大人身上。

“何大人，您認下了陷害秦將軍的事，不過今天是要向你詢問一些細節，還請何大人如實回答。第一，您當初是給皇上提供了什麽，才讓皇上對秦將軍謀反一事如此肯定的？第二，您常年都住在京城內，是如何得知秦將軍征戰是發生的事情，又是怎麽及時換掉的戰報？”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倒是難住了何大人，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真的不清楚。不過罪都已經認下來了，也沒有必要再為這些糾結了。他低頭想了想，認真回答著問題。

“我當初拿給皇上的是一個偽造的兵符，還有秦將軍通知密衛準備弒君的親筆信。戰場上的事都是我安插在其中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還掉戰報就更簡單了，都是他們幾個人一起做的。”

尚書大人像是還有什麽疑問，又問道。

“偽造的兵符在哪？是什麽樣式？你的探子姓甚名誰？”

這一下倒是難住了何大人，因為他根本就沒見過那兵符，又怎麽會知道它的樣子。只是聽到當初張大人提起過而已，在哪就更是不知道了。而探子這件事，根本就是他覺得有這麽回事才隨口說了出來，又怎麽知道那些探子是誰。

“這……尚書大人，時隔多年，下官實在是記不清那兵符的模樣了。至於探子，他們應該是當年已經死在戰場上了。”

尚書大人當即回答。

“那些秦家軍中可疑的人是被皇上秘密處死的，怎麽會是死在戰場上。何大人，他們是你手底下的人，你竟然連名字都不記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下露出馬腳之後，何大人心裏也開始搖擺不定。證據不能說明他就是當年的兇手，細節他也都不知道，要是說出真相，說不定就不用死了。他忽然站起身，指向一邊的張大人大聲說道。

“是他幹的！這件事的主謀就是他！”

這一次輪到張大人緊張了，這個該死的，竟然臨時改了主意。雖然心裏有些不安，但他還是笑著。

“荒謬，你說是我就是我？證據呢？”

張大人才問出這句話，一個侍衛就跑了進來，將皇上的一道密旨交給刑部尚書。尚書大人看過之後便直接宣布了結果。

“聖上親筆，說明張大人才是秦家滅門一案的主謀，張大人，對不住了。來人，將張大人押進天牢。”

一旁坐著的一空猜得到七八成。皇上忽然下了一道密旨交給尚書大人，看過之後立刻有了結果，這根本就是皇上故意將張大人推出來當做擋箭牌的，日後再開脫一番，說不定就連張大人都死不了，又怎麽可能扳倒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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